經過一整天的思索整理後,心情好多了,或許那夜的對話就當沒聽到,然後也不要再對別人存有太多的幻想。可能大家是有著相同的血脈,但不竟成長環境不相同,家教背景不相同,也不可能永遠保持著相同的想法。
水媽也因為表弟所言而生氣,還埋怨當年決定辭工不做來帶他是錯的。當年夜夜抱著痛哭失操的小表弟,為了帶他把家事都推倒,為了帶他沒有給水應該的零用錢,累水經常要餓著肚子上課。這一切的犧牲是錯的,但時間已經過去了,還能夠追回來嗎?統統都追不回來了,我們只能嘆氣回憶。
水媽帶仲表弟時,水還是一個小學生,需要的零用錢不多,也確實沒必要給水很多零用,一元八塊就足夠了。到舅舅病重,在生與死的界線下迴轉,水當年是一個在工業學院讀設計的設計學生。本來說計這課就是富貴人家才能學的學課,但水的中學美術科導師教會水很多美學上的事情,所以水也有機會被選進去學院裡學習這門課目。
因為水家窮,水本來就不打算能在學習上得到很理想的支持,不過碰巧水媽當年回到職場工作,所以母水二人在上課後的個多星期就協議了會多給水五百塊,作為購買工具用品的資金。當年水為了多有這五百塊開心了好幾天,因為多五百元就可以買質料較好的畫紙,也可以買日本製造的顏料。在做功課時,也不用左看右看的幾算怎樣買材料,這五百塊對水來說是很重要的。
但因為舅舅生癌病了,把八個多月的小表弟放在水家裡,水媽不能再上班去,水也不再有那五百元額外的零錢。於是水唯有在吃方面節省,因為車費省不了,那就直接省吃那邊。雖然省了,但還是不夠,最後水跑到小店裡做待應希望有幫助,但又不能好好的兼顧功課,所以最後還只有省吃的好了。
當年經常捱著肚子上課,不吃午飯,只吃一片多士就多做午餐。當年捱了,但現在回頭看,別人覺得這是你應得的。這算是什麼?難道水還能把他們視作親人嗎?水做不了。
唯有跟自己說,當年跟八個月的小表弟經歷的都因為故障洗掉了,想也不要再想當年的一切。只有這樣,水才可以安靜下來,不再激動。